2020 年春天，国际原油市场出了个大新闻 ——WTI 原油期货 5 月合约价格突然跌到了负数，最低的时候一桶原油要倒贴 37 美元，这让不少炒期货的人懵了：好好的期货怎么能跌成负数？更关键的是，要是真持有到交割日，期货跌成负值如何交割呢？总不能卖家倒贴钱，买家还能白拿东西吧？其实这里面的门道，得从期货交割的基本逻辑慢慢说。
首先得搞清楚，期货交割到底是怎么回事。简单说，期货就像买卖双方提前签的一份合同，约定好将来某个时间、按某个价格交收一定数量的商品，比如原油、大豆、铜这些。到了约定的交割日，该交货的交货，该给钱的给钱，这就是交割。平时我们说的炒期货，大多是投资者在合约到期前就把单子平掉了，很少真的参与交割，但如果一直持有到最后，就必须面对交割的问题，哪怕价格跌到了负数。
那为啥期货会跌成负值呢？拿当初的原油期货来说，主要是因为供太大于求了。当时全球疫情爆发，飞机停飞、工厂减产，对原油的需求一下子降了好多，但产油国还在不停产油，导致市面上的原油堆得像小山一样。可原油这东西不能随便放，得用专门的油罐、油轮储存，这些储存空间很快就满了，剩下的原油没地方放，卖家就急了 —— 与其让原油烂在手里，还不如倒贴钱让别人把原油拉走，这样至少不用付高额的储存费。这时候，期货价格就变成负数了，而期货跌成负值如何交割，也得跟着这种特殊情况调整。
先说说谁有资格参与交割。不是所有买了期货的人都能参与交割，比如咱们普通个人投资者，一般是不能参与商品期货实物交割的，因为个人没地方存原油、大豆这些东西，也没能力运输。所以个人投资者如果持有到交割月前，期货公司会提醒你平仓，要是没平仓，可能会被强制平仓。能参与交割的大多是机构投资者，比如炼油厂、贸易公司这些，他们有储存、运输的能力，也确实需要这些商品来做生意。所以对个人来说，遇到期货跌成负值，重点不是怎么交割，而是赶紧在被强制平仓前自己处理掉，避免更大的损失。
那对于有资格交割的机构来说，期货跌成负值如何交割呢？其实流程和正常价格时差不多，但细节上会有变化。首先得确定自己是买方还是卖方。如果是卖方，也就是手里有期货空单的机构，到了交割日，需要向交易所提供符合要求的 “仓单”—— 仓单就是证明你手里有合格商品、并且存在指定仓库的凭证。这时候虽然期货价格是负的，但卖方还是要按规则交仓单，不过因为价格为负，相当于卖方不仅不用收买方的钱，还得给买方一笔钱，这笔钱的数额就是负数价格的绝对值。比如价格是 - 30 美元一桶，卖方交一桶原油的仓单，还得给买方 30 美元。
如果是买方，也就是手里有期货多单的机构，到了交割日，需要准备好资金，去交易所领取仓单，然后凭着仓单去指定仓库提货。这时候买方虽然能拿到原油，还能收到卖方给的钱，但也不是稳赚不赔。因为原油提出来之后，还得找地方储存，要是储存空间不够，或者储存成本太高，就算拿到了卖方的补贴，最后可能还是会亏。比如 2020 年那次，有些买方虽然按负价格接了原油，但找不到油罐，只能临时租油轮，租油轮的费用一天就好几万美元，最后算下来，反而比不接货亏得更多。所以买方在决定是否交割前，得先算清楚后续的储存、运输成本，不能只看眼前的负价格。
还有个关键问题，交易所会怎么处理这种特殊情况？为了保证交割顺利进行，交易所会有一系列规则来应对价格为负的情况。比如在交割结算价的计算上，就算价格跌到负数，结算价也会按实际交易价格来算，不会因为是负数就调整。另外，如果出现卖方找不到买方接货，或者买方不愿意提货的情况，交易所可能会启动 “强制配对” 机制，把未交割的合约强行配对给有能力的机构，避免交割违约。同时，交易所还会加强风险提示，在价格可能出现负值前，提醒投资者注意风险，避免因为不懂规则而陷入被动。
可能有人会问，除了原油期货，其他期货品种会不会也跌成负值，然后面临同样的交割问题？其实大部分商品期货不太容易出现这种情况，比如大豆、小麦这些农产品，就算供过于求，也可以储存起来，而且储存成本相对较低，卖家不至于倒贴钱让别人拿走。但像天然气、电力这些期货品种，因为储存难度大、成本高，在极端情况下也有可能出现价格为负的情况。所以不管做哪种期货，了解该品种的交割规则，知道万一价格跌成负值如何交割，都是很重要的。
最后再提醒一句，对普通投资者来说，没必要去纠结期货跌成负值如何交割的细节，因为咱们根本没资格参与交割，重点是别把期货合约持有到交割月。平时做交易的时候，要多关注市场供需情况，比如像原油这种受国际局势、供需影响大的品种，一旦出现供过于求的信号，就要及时调整仓位，别等到价格跌成负数才慌神。而对于机构投资者来说，参与交割前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，算清楚成本和收益，避免因为一时贪心或者疏忽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。毕竟期货交易本身风险就大，遇到价格为负这种极端情况，更得谨慎对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