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市场里,张姐一边给顾客称着青菜,一边时不时看眼手机,屏幕上是网贷平台的还款提醒。她最近总失眠,疫情期间开的小餐馆倒闭后,欠下的十几万贷款成了压在心头的石头,如今打两份工也只能勉强还上利息,逾期的风险像影子一样跟着她。在当下的中国,像张姐这样的人不算少数,中国多少负债逾期人这个问题,没有一个绝对统一的答案,但从各方数据中,我们能触摸到这个群体的真实轮廓。
从金融机构的统计来看,负债逾期的规模早已不是个别现象。央行2025年发布的金融数据显示,截至2024年末,我国人民币贷款余额已达255.68万亿元,其中住户贷款增加2.72万亿元。而第三方机构的调研更直观——有数据指出,2024年全国负债人数已达8亿,逾期率高达42%,这意味着约有2亿人正面临负债逾期的困境。这个数字并非空穴来风,信用卡领域的表现尤为明显,截至2024年底,信用卡逾期半年未偿信贷总额已突破1000亿元,房贷断供的案例也在逐年增加,更不用说那些未纳入征信的民间借贷逾期情况。
中国多少负债逾期人,这个问题的答案藏在不同代际的生活里。70后王建国是一家工厂的技术骨干,他的逾期源于给儿子买房的房贷。前几年房价高位时入手的房子,如今每月要还近万元贷款,去年工厂效益下滑降了薪,他只能靠兼职网约车司机填补缺口,有两次差点因为忘记还款导致逾期,每次收到银行提醒短信都一身冷汗。对70后来说,征信是家庭的“生命线”,哪怕拆东墙补西墙也不愿逾期,他们的逾期多是被动的压力所致。而90后李婷的逾期则带着年轻一代的印记,刚工作时被“提前消费”观念影响,信用卡、网贷平台轮流借贷,买包、旅游、打卡网红餐厅,债务像雪球越滚越大,直到工资不够还利息才发现自己早已陷入逾期泥潭,如今征信异常的她连租房都受影响。
逾期人群的构成远比想象中复杂,不再是“乱花钱的年轻人”专属。小微企业主是逾期的重灾区之一,做连锁餐饮的刘老板坦言,疫情后门店营业额骤降,但之前扩张时贷的款仍要按时还,每月还款压力相当于营业额的40%,去年有三个月实在凑不齐钱,只能和银行协商延期,勉强避免了逾期。中低收入群体也占据了逾期人群的很大比例,月收入5000-8000元的人群占逾期者的70%,他们的逾期往往源于一场意外——家人生病、孩子上学的大额支出,或是突然的失业,让本就紧张的收支平衡瞬间被打破。还有些逾期带着无奈的“反抗”,00后大学生小周曾借过一笔年利率超过36%的网贷,发现是“高利贷”后坚决不再还款,他说这不是恶意逃债,而是不想被不良金融机构收割,这类因遭遇违规借贷导致的逾期,正成为年轻群体中的新现象。
值得欣慰的是,面对日益庞大的逾期群体,社会和政策正传递出温度。最高人民法院的数据显示,失信被执行人人数已连续两年呈下降趋势,2024年有282.1万人次通过信用修复回归市场,这个数字首次超过当年新纳入失信名单的人数。2026年央行即将实施的信用救济新规更是给不少人带来希望,对于因疫情、失业等不可抗力导致的小额逾期,只要已全额还清欠款,相关逾期记录将不再影响金融活动。张姐最近就通过社区的金融帮扶专员,和银行协商制定了个性化还款计划,每月还款压力减轻了不少,她笑着说:“现在知道不用一直被债务压着,晚上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。”
中国多少负债逾期人,这个数字还在动态变化,但它背后的每一个人都值得被看见。他们不是“失信者”的符号,而是在生活中挣扎的普通人,可能是为家庭奔波的父母,是创业路上的追梦者,或是一时糊涂的年轻人。逾期的原因有主动有被动,但应对逾期的态度正在转变——政策的完善给了容错空间,金融机构的协商机制更显人性化,而个人也在学会理性消费、规划财务。就像菜市场的张姐,虽然债务还没还清,但她知道只要踏实肯干,总能慢慢走出困境,那些曾经的逾期焦虑,正在一点点被生活的希望替代。